戈德法布:它真正开始于17世纪初,当时第一批欧洲毛皮贸易商抵达北美,基本上开始洗劫该大陆的海狸。欧洲人从他们发现的每一条河流、小溪、湖泊和池塘捕获海狸,或者与当地人交换毛皮。随着海狸的消失,他们创造的湿地也干涸了。溪流侵蚀。数不清的数百万英亩的水栖栖息地消失了。几十年后,当第二批农民出现时,北美已经被毛皮贸易永久性地改变了。殖民者开始将这片干燥得多、没有海狸的土地视为自然景观。正如生态学家所说,这是“基线转移综合征”的经典案例;每一代人都认为环境恶化是自然现象。我们失去了无数由海狸创造的池塘和湿地,却没有意识到破坏的程度。
因此,当我们把溪流想象成一条清澈、干净、笔直、浅而狭窄的线穿过景观时,我们忘记了包括池塘网络、湿地和海狸可能创建的侧渠。直到最近几十年,科学家们才开始重新审视景观并意识到它们失去了一个主要的生态角色。那时的水生生态系统要比现在复杂得多。
那些捕猎者显然把海狸当成了商品。但正如你所写的,即使在皮毛贸易消失后,人们对海狸的敌意还是出现了。
戈德法布:我们往往对与我们相处融洽的动物怀有敌意。在某些方面,海狸和我们很像。就像我们改变自己的环境以最大化我们的食物和住所,海狸也无情地被迫改变他们的环境。问题是他们对健康景观的看法与我们的不一致。我们喜欢在洪泛区建造城镇、农场和道路,而他们喜欢把水漫过那些洪泛区。不可避免的结果是冲突,在大多数情况下,冒犯的海狸会被杀死。我们一直对这种几乎和我们一样大胆和聪明的动物怀有敌意。
海狸究竟是如何改变土地的?在毛皮贸易之前,北美的风景是什么样子的?
戈德法布:当然,每个学校的孩子都知道海狸的经典行为,那就是建造水坝。这些水坝的目的是创造池塘和湿地来提供庇护。海狸在陆地上是一种缓慢、肥胖、摇摇摆摆的食物,是狼、熊和美洲狮的零食。相比之下,海狸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强大和敏捷的游泳者。因此,建造水坝增加了它们安全的水生栖息地的范围。
在这样做的过程中,它们不经意间也为其他生物创造了大量的栖息地。水就是生命:在美国西部,湿地只占陆地面积的2%,但却维持着80%的生物多样性。在某种程度上,很难说出一种动物没有从海狸建造的栖息地中受益。青蛙和蝾螈在海狸的池塘里繁殖。幼鳟鱼和鲑鱼利用池塘作为饲养栖息地。水禽在海狸的池塘里觅食,甚至直接在海狸的小屋顶上筑巢。驼鹿在水獭池塘里闲逛,以求凉快。啄木鸟会利用因水位上升而死亡的树木。有这么多令人难以置信的物种利用海狸工程进化而来。
当海狸几乎灭绝时,你们也把它们称为保护运动的伟大成功故事之一。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里,人口是如何如此成功地恢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