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啮齿动物来做”:
《海狸信徒的反思》

作者Ben Goldfarb ' 13 M.E.M.说,曾经无处不在的北美海狸几近灭绝,这对北美大陆的景观和生态系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现在,他说,海狸数量的恢复可以帮助人类对抗干旱,改善水质,甚至应对气候变化。
海狸戈德法布怀俄明
Chase Dekker通过Shutterstock报道
一只北美海狸在怀俄明州的大提顿国家公园筑坝。
本·戈德法布的海狸书
本·戈德法布
本·戈德法布2013年,M.E.M.刚从耶鲁大学毕业,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关于健康景观的概念是完全错误的。但他说,对大多数当代美国人来说,这是事实。为什么?因为我们大多数人都无法理解,在皮毛商人到来之前,北美是什么样子的,他们从大陆的河流和湖泊中捕获了数百万只海狸。

在他的新书中,《渴望:海狸出人意料的秘密生活及其重要性, Goldfarb认为,这些曾经无处不在的啮齿动物几乎被消灭,对非洲大陆的景观和生态系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一次采访中,他描述了这些“生态系统工程师”的重要作用,一个日益壮大的联盟如何试图恢复它们的数量,以及这种动物如何帮助人类对抗干旱、改善水质——甚至应对气候变化。

戈德法布说:“如果我们学会和它一起工作,和它共存,把我们的一些劳动外包给它,这种动物可以给我们提供大量的帮助。”

你为什么决定写海狸?


本·戈德法布:像大多数在户外呆了很长时间的人一样,我对海狸总是有一些基本的兴趣。但直到几年前,我才真正成为“海狸信徒”——我们海狸爱好者这样称呼自己。从F&ES毕业后,我住在西雅图,在那里我可以和一位名叫肯特·伍德拉夫的林业局生物学家共度一段时间。当时,肯特是华盛顿州中部Methow海狸项目的负责人,该项目捕捉“讨厌的海狸”——堵塞涵洞、淹没庭院或砍伐树木的动物。该项目将这些海狸迁移到奥卡纳根-韦纳奇国家森林的上游溪流。他们的想法是,在那里,海狸可以创造奇妙的野生动物栖息地,并在不破坏私人财产的情况下储存水。

和Methow Beaver Project团队一起——特别是肯特,他是一个天才的景观解读者——我意识到,我对水生生态系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思维模型忽略了海狸。我开始意识到海狸在北美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景观角色,我需要改变我对健康河流的看法,把这些不可思议的啮齿动物也包括进来。

当然,海狸在景观中的变革性作用变得无声无息,因为动物本身基本上消失了。什么时候发生的?

海狸水坝戈德法布
Ben Goldfarb拍摄
在加利福尼亚的斯科特谷,人类和海狸共同建造了一个类似海狸水坝的东西,为银鲑的栖息地提供了资源。
戈德法布:它真正开始于17世纪初,当时第一批欧洲毛皮贸易商抵达北美,基本上开始洗劫该大陆的海狸。欧洲人从他们发现的每一条河流、小溪、湖泊和池塘捕获海狸,或者与当地人交换毛皮。随着海狸的消失,他们创造的湿地也干涸了。溪流侵蚀。数不清的数百万英亩的水栖栖息地消失了。几十年后,当第二批农民出现时,北美已经被毛皮贸易永久性地改变了。殖民者开始将这片干燥得多、没有海狸的土地视为自然景观。正如生态学家所说,这是“基线转移综合征”的经典案例;每一代人都认为环境恶化是自然现象。我们失去了无数由海狸创造的池塘和湿地,却没有意识到破坏的程度。

因此,当我们把溪流想象成一条清澈、干净、笔直、浅而狭窄的线穿过景观时,我们忘记了包括池塘网络、湿地和海狸可能创建的侧渠。直到最近几十年,科学家们才开始重新审视景观并意识到它们失去了一个主要的生态角色。那时的水生生态系统要比现在复杂得多。

那些捕猎者显然把海狸当成了商品。但正如你所写的,即使在皮毛贸易消失后,人们对海狸的敌意还是出现了。


戈德法布:我们往往对与我们相处融洽的动物怀有敌意。在某些方面,海狸和我们很像。就像我们改变自己的环境以最大化我们的食物和住所,海狸也无情地被迫改变他们的环境。问题是他们对健康景观的看法与我们的不一致。我们喜欢在洪泛区建造城镇、农场和道路,而他们喜欢把水漫过那些洪泛区。不可避免的结果是冲突,在大多数情况下,冒犯的海狸会被杀死。我们一直对这种几乎和我们一样大胆和聪明的动物怀有敌意。

海狸究竟是如何改变土地的?在毛皮贸易之前,北美的风景是什么样子的?


戈德法布:当然,每个学校的孩子都知道海狸的经典行为,那就是建造水坝。这些水坝的目的是创造池塘和湿地来提供庇护。海狸在陆地上是一种缓慢、肥胖、摇摇摆摆的食物,是狼、熊和美洲狮的零食。相比之下,海狸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强大和敏捷的游泳者。因此,建造水坝增加了它们安全的水生栖息地的范围。

在这样做的过程中,它们不经意间也为其他生物创造了大量的栖息地。水就是生命:在美国西部,湿地只占陆地面积的2%,但却维持着80%的生物多样性。在某种程度上,很难说出一种动物没有从海狸建造的栖息地中受益。青蛙和蝾螈在海狸的池塘里繁殖。幼鳟鱼和鲑鱼利用池塘作为饲养栖息地。水禽在海狸的池塘里觅食,甚至直接在海狸的小屋顶上筑巢。驼鹿在水獭池塘里闲逛,以求凉快。啄木鸟会利用因水位上升而死亡的树木。有这么多令人难以置信的物种利用海狸工程进化而来。


当海狸几乎灭绝时,你们也把它们称为保护运动的伟大成功故事之一。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里,人口是如何如此成功地恢复的?

戈德法布河狸修复酒店
Ben Goldfarb拍摄
野生动物科学家准备将一只海狸放生到华盛顿的梅休山谷。
戈德法布:最重要的因素是它们是真正有弹性的动物。它们是啮齿动物,所以繁殖很容易。它们分布广泛。而且它们擅长建造自己的栖息地。他们还得到了人类的帮助:在20世纪初,博物学家和生物学家开始认识到海狸的重要性,并开始在全国各地重新安置和引入海狸。

最著名的海狸搬迁事件发生在爱达荷州,生物学家把海狸困在板条箱里,绑在降落伞上,然后把它们从飞机上扔下。1948年,他们向爱达荷州的野外空投了76只海狸,其中75只幸存下来。非常令人印象深刻的!1904年,纽约州从加拿大和黄石公园引进了大约20只海狸。仅仅11年后,该地区就有1.5万只海狸是早期迁移的后代。到了20世纪20年代,所有的纽约海狸开始分散到其他州,重新占领这片土地。

恢复海狸种群的努力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了这些景观?


戈德法布:这取决于地点。在有些地区,海狸的生长状况非常好,再次接近其历史密度,并帮助重新灌溉相当干旱的生态系统。但总的来说,海狸的数量仍然只是它们可能数量的一小部分。例如,在犹他州,科学家估计海狸占据了8%到17%的可用栖息地。所以在很多地方,它们仍然处于相当低的水平。

人们总是问海狸是否濒危。答案是否定的:北美大概有1500万只海狸,所以它们不会很快灭绝。他们的人口在增加,而且他们做得很好。但当你想到欧洲人刚到的时候,他们是多么的无处不在。早期的博物学家估计有多达4亿只海狸居住在这块大陆上。所以1500万开始看起来有点沮丧。我认为我们在恢复海狸方面已经走了很长的路,但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既然文明已经扩展到北美大陆的几乎每一个角落,北美海狸与人类共存有多难呢?


戈德法布:就我所有的海狸信仰而言,我并不天真地认为它们会让人讨厌。它们肯定是一个难以共存的物种。他们在道路涵洞上筑坝,砍伐人们的棉白杨和苹果树,洪水淹没财产。所以它们肯定是具有挑战性的。人们处理这些冲突的方式通常是把海狸困住,这是有问题的,因为你所做的就是为下一个群体张贴空缺的标志。一个越来越受欢迎的解决方案是所谓的流动装置,它基本上是一个由管道和围栏组成的系统。你可以通过海狸水坝或道路涵洞,将一些水从海狸池塘中移出,并调节池塘的高度——希望达到人类和啮齿动物都能接受的水平。这是我们两个物种达成妥协的一种方式。弗吉尼亚州的一项研究发现,你在流动设备上每花一美元,就可以节省8美元的道路维护和重复陷阱成本。当你考虑到在所有的栖息地你允许海狸产生,这开始看起来像一个真正的经济有效的解决方案。

关于海狸,你学到了什么让你吃惊的东西吗?

海狸董事会戈德法布
Ben Goldfarb拍摄
戈德法布:我遇到的很多“海狸信徒”都是你可能会喜欢海狸的人:自然资源保护主义者、野生生物生物学家、恢复生态学家。但我惊讶地发现,有那么多的农民和牧场主也喜欢海狸。在干旱的州尤其如此,如爱达荷州、犹他州和内华达州,那里的农业社区的人们认识到,你最重要的资源是水——没有什么比海狸更能储存水。我发现许多农村畜牧业生产商实际上改变了他们的农业经营,以促进海狸的恢复,因此,在干旱面前变得更具弹性。了解到“海狸信徒”运动正在扩展到美国一些不太可能的角落,真是令人兴奋。

当我们试图解决我们自己的环境挑战时,人类可以从海狸身上学到什么?


戈德法布:对我来说,海狸修复和这本书的基本教训是,与自然合作而不是与它对抗的重要性。作为一个物种,我们倾向于支配自然——疏导河流,铺湿地,砍伐森林。从事海狸修复工作的人的座右铭之一是“让啮齿动物来做这项工作。”这种动物可以为我们提供大量的帮助——储存水,改善水质,创造野生动物栖息地,甚至封存碳——如果我们学会与它合作,与它共存,将我们的一些劳动外包给它。海狸的工作不是统治自然世界,而是与自然合作。海狸修复提出了一种新的生态修复方法——一种更全面、与自然世界协调一致的方法。

海狸景观戈德法布
Ben Goldfarb拍摄

发布日期:2018年11月8日
耶鲁大学环境学院(YSE)的前身是耶鲁大学林业与环境研究学院(F&ES)。2020年7月1日之前的新闻报道,是指当时的学校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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