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杰伊·道林讨论他的新书,《当美国第一次遇见中国:航海时代茶叶、毒品和金钱的异国历史》(When America First Met China: a Exotic History of Tea, Drugs, and Money in the Age of Sail),作为F&ES研究研讨会系列的一部分(# FESseminar).
2013年9月11日。12点,伯克礼堂问:你专门研究美国开创性产业的历史。开始写这么多主题是什么感觉?
道林:这当然是令人生畏的。在写这本关于灯塔的书的时候,有那么几天我一觉醒来就会想,老兄,我今天有300本书要读。我必须不断告诉自己有些细节我不需要分享。如果我在读一些让我兴奋的东西,这是一个好迹象,它应该在书中。
我倾向于选择我不太了解的主题,这样我在写这本书的两年时间里都会保持兴趣。当然,这也意味着犯错的机会更大。在决定信任哪个消息来源时,我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我的大多数读者都不是历史学家,但我的书必须足够准确,才能通过职业历史学家的检验。
问:当然,你试图讲述准确的故事,但似乎许多写环境的人也在试图讲述有用的故事。在改善我们的社会决策方式方面,你认为你的书在哪里合适?
道林:这个答案可能听起来像cliché,但这是唯一的答案:如果你能理解历史——尤其是像捕鲸、皮毛贸易和中国贸易这样的行业的发展轨迹——你就能更好地理解我们与自然界关系的起源。
卡迪拉克沙漠这本书对我们如何看待西部的水产生了巨大的影响。William Cronon的书土地的变化影响了人们对印第安人以及他们与自然的关系的看法。我的书并不打算影响任何具体的政策选择,但包含环境成分的信息丰富、可读的历史,肯定能帮助当代人了解未来的决策。
不过,在基本层面上,我试图写人们会喜欢读的书,让人们更全面地了解作为人类意味着什么——如果这有助于决策,那就更好了。
问:捕鲸是具有现代意义的话题之一。传统观点认为,我们停止捕鲸是因为我们意识到石油燃烧得更好——但另一种理论认为,我们改用石油是因为我们已经耗尽了鲸鱼,以至于捕杀它们变得不经济。现代的类比是,我们是否会停止使用化石燃料,是因为我们用完了它们,还是因为替代能源变得更可行。
道林:毫无疑问,在19世纪50年代,鲸油变得越来越贵,这既是因为捕鲸船不得不到更远的地方去填满船舱,也是因为需求在上升。特别是抹香鲸油价格的上涨,为其他种类的光源的出现创造了机会。在许多家庭里,煤气、天然气和猪油取代了鲸油。
但是,如果我们不是在19世纪50年代末发现了石油——如果突然没有了充足而廉价的煤油来源——我敢保证,捕鲸将会持续几十年。尽管抹香鲸越来越难找到,但仍然有很多抹香鲸,还有其他的鲸鱼物种可以作为我们的目标。因此,重要的是要把这两个论点都牢记在心:价格信号与转向另一种更便宜的照明资源的机会结合在一起。
今天,石油越来越贵,相比之下,其他形式的能源看起来更有吸引力。但要想发生重大转变,经济逻辑必须真正存在。
问:皮草贸易的终结是因为时尚的改变,还是因为我们杀死了所有的海狸和貂?
道林:在美国本土48个州,我们绝对是赢了。我们破坏了海狸和水牛的资源,我们还杀死了数百万其他毛茸茸的动物:臭鼬、麝鼠、貂、海豹、海獭,你能想到的都有。人们把19世纪末称为灭绝时代是有原因的。
阻止毛皮贸易的是保护运动的兴起,像约翰·缪尔这样的人敲响了警钟。这引起了美国人的共鸣,并导致法律限制对动物和土地的不受管制的掠夺。美国历史上最早的环境法之一就是减少可以捕猎的海豹的数量。
历史上有很多我们搞砸的例子,但也有我们取得巨大进步的例子。最近人们在查尔斯河(波士顿)游泳,这是几十年来的第一次。中国许多地区的空气质量比30年前要好。这完全取决于你选择看什么历史。